2008年2月20日星期三

妈妈

电话里早就知道妈妈的手摔伤了,事情过去很久,也不是妈妈主动提的,是她在电话里提醒我们注意不要让果果摔跤的时候,旁听的多多嚷嚷-外婆自己才是不注意,妈妈才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。当时也没怎么在意。
回到重庆,看妈妈左手戴着厚厚的棉手套,一直保持一种僵硬的姿势,而爸爸在厨房里忙碌,才知道事情远比我想象的严重很多。手是1月底滑倒时弄伤的,石膏打了有一个月的时间,拆开来,肿胀不能活动,一直到现在。
买菜还是妈妈的事,看她提着菜篮说自己右手没问题的时候,有点难过。
果果喜欢小桔子,妈妈买来好多。一只手费力的剥,溅出桔汁来,总是不得吃,喃喃的说-我还是喜欢苹果,洗了直接就咬,不用削皮。即使这样妈妈还帮果果剥杏仁。
给奶奶办寿筵,爸爸要提前回老家。妈妈虽然因为手的缘故帮不上什么忙了,还是陪着先去。我们一行晚三天到,车开到镇上的时候,路很泥泞,行人全然不顾来往车辆,慢悠悠的穿梭。有白色毛线帽敲车窗,定睛看原来是妈妈,圆圆的脸,圆圆的眼睛,还是第一次看到妈妈这样的装扮,眼前一亮。妈妈指导我们开车到了旅店。在老家的时间,妈妈一直戴了那顶帽子,说是突然摘了,头发乱乱不成样子。
开席之前奶奶的干儿子致词介绍亲友。人声嘈杂,相信听的人寥寥无几。我只对自己的名字敏感,听他介绍我的单位,错了,一笑了之。下午召集亲友在镇上么爸家录影,我陪果果在旅店休息,说是妈妈也没去,好像是为什么事生气了。晚饭妈妈没去摆宴的地方吃,自己到街上草草吃了碗豆花饭。挽着她的胳膊,听她述说原委,说是致词的人写稿也没有调查研究,介绍她时,落了工程师和党员的身份。妈妈的思维真的好可爱,为这事耿耿于怀,估计以后想起这场寿筵就生气了。
奶奶老了,但是思维还很清晰,跟我说起妈妈-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重话,我现在房里的睡的盖的都是她置的。在我的记忆中,妈妈一直无怨无悔陪伴着爸爸,甚而忽略了我们。
临行前几日,妈妈忽神秘的说要给我件好东西,然后在衣帽间狂翻,最后拿了条皮草出来,完整的狐狸头尾,吓我一跳。妈妈说北京冷我用得着。且不说北方的冬天实在比南方好过得多,单是这种华丽的物件,我是实在没机会用的。推脱半天,言语有些急了。妈妈有些为难,问爸爸意见,说是还可以拿来拆了做大衣毛领。最后说服她为我存放着,以后用得着了再讨回去。
LG跟我回了两次重庆,一直说妈妈爸爸对我偏心。他们认为我常年在外,得到他们的照顾少,工作后结婚买房生子也没跟他们拿过钱,总觉得亏欠我似的。对此我不知道该怎么做,该怎么告诉他们我没有这么想过。如果说我的自立让他们觉得给予我的关心不够,反过来,其实也让我觉得没有尽孝。谁欠了谁?我只希望他们能够健健康康活下去,他们的存在就是我的动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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